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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誰也想不到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──五十年來的中國家庭教會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誰也想不到五十年前,當時政府以“利用限制改造”的政策對待基督教,並明確指出,改造的最終目標是基督教的消滅。當時就有一批教牧人士,成立三自組織,予以積極的配合;結果卻在中國信徒中,逼出了一個家庭教會的模式。她既不是一個宗派,更不是一個組織;她只是信徒自發的,分散在一切可以聚會敬拜神的地方,並在各人實際生活工作中事奉神。越是沒有專職的教牧帶領,越是操練了信徒的靈命,人人投入事奉,積極傳揚福音。
          在人看來,這是一群烏合之眾,成不了大事;卻不知道在這樣貌似一盤散沙的表現下,有同一位聖靈的掌權和引導,有共同的事奉方向和負擔。結果中國的教會不但沒有趨向消亡,而是按今日有些人的說法:增長過速。正是由于各自為政,顯得群龍無首,使得政府在對待教會時,用任何方法,都因抓不住頭而收效甚微。在近年公佈的宗教白皮書中,政府也不得不承認,基督徒人數,比解放初期(1949年)增長了十四倍,達到上千萬之數。我想實際信徒的人數,是遠超過此數的。
          不但如此,今日世界上神學的《教會增長學》,也從中國家庭教會的經驗中,找到了受壓制下教會增長的最佳模式。在新的世紀里,中國的家庭教會,若能繼續保持過去機動靈活的福音運動特色;不是宗派,卻有聖經為共同信仰的唯一依據;沒有組織,卻有共同的事奉方向和努力標竿;沒有教堂,卻在任何地方都同樣可以敬拜神;沒有牧職,卻人人按所得恩賜相互聯絡、彼此配搭事奉神;那麼不論面對怎樣的境遇,都同樣可以從中取得無限的事工機會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誰也想不到當中國政府決心消滅一切宗教,以達到建成共產主義的目標時,反而幫助了基督教,從諸宗教中脫穎而出。尤其當文化革命階段,(1966-1976)各種宗教活動一律遭到嚴格禁止,只有基督徒存著“寧願自己被捆綁,也不讓神的道被捆綁”(提後2:9)的心志,繼續在暗中有聚會和事奉。以至在當時,若有人要尋求一位神,他能找到的,只能是基督徒所信的神;在眾多的宗教中,顯示出我們所信的神,才是真神、是活神。
          中國歷來是以佛教為主要宗教的,它的信仰內容與活動形式,也早已深入民間人心,並與傳統文化相結合。正是憑借這一優勢,使佛教在中國的民間信仰生活中,一直占據著主導地位。然而當中國政府,為建立共產主義而認真要破除迷信時,佛教也必然受到同樣直接的限制與打擊。盡管基督教在很多方面,受到更嚴厲的打擊和迫害,但這樣破除迷信的作法,客觀上為福音的傳播,鋪平了道路。
          比如長期來阻攔不少人信主的祭袓問題,今日在中國傳福音時,已不再是問題了;因為祭袓的概念,幾乎已在中國遭到徹底清除。當傳統迷信的內容,被從政治、文化、科學多方面予以批判後;佛教的說教,也就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;除了在少數蒙昧無知的人中間,還繼續能有些市場外,很少有人會為尋求真理,而認真考慮接受它。相反的,基督教信仰的真理性,就更為引人矚目了。
          另一方面,經過多年來社會上的殘酷斗爭,官員的腐敗無能表現,使人們心中對社會主義未来的嚮往、喪失了信心。相比之下,基督徒見証出來,神的聖潔公義和慈愛,更使人感到,在基督教信仰里,確實有真理的內容。這是為什麼近三十年來,教會在中國能得到如此發展與增長的一個重要原因;也是神奇妙的作為,化逼迫為祝福,使多人歸主。
          盡管今日佛教在一些農村地區,又開始活躍起來,甚至有些地方的宗教幹部,寧願暗中偏袒支持佛教,以打擊限制基督教的增長過速,也無法扭轉福音深入人心的局面。這種違背當政者初衷,為福音間接鋪平道路,造成基督教脫穎而出的情況,在新的世紀里仍將會不斷發生。只要中國信徒秉持以往的心志,遵照聖經的教導,不畏艱難作主見証;那麼信主人數增長的勢頭,必將一如既往的繼續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誰也想不到快到世紀末的時候,三自急不可待地跳了出來,要對神學思想作適應社會主義的修改,妄圖否定“因信稱義”是唯一得救途徑(徒4:12);否定耶穌再來、贖盡罪孽、引進永義(但9:24);否定聖經的中心信息,是耶穌並祂釘十字架的救贖(林前15:1-4);其結果只能是三自醜惡面目的大暴露。如果它繼續強行推動這樣的神學改革,必將造成自身內部的分化。已經有金陵神學院的學生,因此而宣佈退學,並對這樣修改神學的謬論,予以揭露批判。可以預期,三自上層一小撮人士,為討好政府當局而如此一意孤行下去,其結果只能是眾叛親離;更多的信徒,將因此而認清三自的面目,並且為尋求真道而轉向家庭教會。
          早在解放(1949)前,南京金陵神學院培養出來的教牧人士,很多就是社會福音派或現代派信仰的。當他們走上牧職時,面對的信徒,卻基本上都是秉持基要信仰的。中國傳統對信仰宗教的態度就是比較認真的,目的就是為解決來生的問題,而不是為尋求經世安邦的知識和途徑。因此一般我國信徒在信仰上,都是信有神、信來世、信永生的。使得這類教牧人士的社會福音觀點,在信徒中,歷來就是難以施展影響的。
          今天中國廣大信徒的信仰,仍然是屬于最保守的;他們必無法接受三自對純正信仰歪曲否定的企圖。在新的世紀里,三自的領導人必將繼續竭力推行修改神學,使信仰變質的作法;其結果可能是帶來家庭教會又一次的大復興。而面對三自這樣的挑戰,家庭教會的信徒,更應旗幟鮮明地,為真道竭力爭辯,把十字架救恩的信息,講解得更加清楚明白;更忠心持守聖經的一切教導,為真理同打美好的仗。
          主必快來,焉知不就在這新世紀開始的時候呢!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写于2000年2月)